2008年2月27日 星期三

羅大佑訪談 : 羅大佑:北京的衝擊

羅大佑:今年是北京變化最大的一年,申辦奧運成功,北京每天都在建設,到處都是工地,我想你可能從來沒有像2002年這樣聽到那麼多工地的噪音。這給了我 心理很大的衝擊,我想要知道2002這一年在五千年中的地位。音樂的中心是心和感情,不管你在那兒,你的中心點都還是人,我在追求和尋找的還是人本身的意 義。

 羅大佑終於要在北京開一場個人演唱會了。“羅大佑•圍爐音樂晚會——相約海峽兩岸音樂人演唱會”將要在首都體育館隆重舉行。作為整 個“羅大佑藝術生涯20周年系列活動”的壓軸大戲,羅大佑要用這場個唱為自己總結,而那些在羅大佑的歌中走過青春的人,也要用這一晚懷舊、買醉、放聲大 笑、抱頭痛哭。而這位歌者,則用他睿智的思維和儒雅的話語,為你解開那許多心結。

  北京將成華語流行樂中心

  新聞週刊:許多臺灣的音樂人都來到了內地,而他們——比如李宗盛——大多選擇去了上海,你為什麼會選擇來北京?

   羅大佑:我想是冥冥中的一種力量吸引我來北京。今年3月份我來北京,短短兩個禮拜就決定了在北京設辦公室。我不知道為什麼,這就像你和一個女人談戀愛寫 歌給她一樣,你都不會知道為什麼。我住過很多地方,搬過很多次家,來北京表明我的空間會更大。北京已經無可避免地成為世界華人最大的文化彙聚地。1993 年我第一次來北京,看到到處都貼著標語,寫著“堅持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”,可是我現在再來,在大街上再也看不見標語了,你知道嗎?這對我的衝擊是很大的, 也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給我的衝擊。

  新聞週刊:來北京長住有半年時間了吧?對這個城市有什麼感受嗎?

  羅大佑: 今年是北京變化最大的一年,申辦奧運成功,北京每天都在建設,到處都是工地,我想你可能從來沒有像2002年這樣聽到那麼多工地的噪音。這給了我心理很大 的衝擊,我想要知道2002這一年在五千年中的地位。音樂的中心是心和感情,不管你在那兒,你的中心點都還是人,我在追求和尋找的還是人本身的意義。

  新聞週刊:你自己的公司音樂工廠在內地怎麼一直沒有動靜?

   羅大佑:其實設廠和創作是一樣的,我不可能在臺北寫北京,我必須要在北京紮根,必須要深入到北京,才能夠寫這片土地。音樂工廠之所以沒有什麼大動作,第 一因為今年北京變化太大,我還需要觀察和判斷。我把音樂工廠設在北京,就是相信中國一個偉大的時代即將來臨。我向你保證,在明年年底之前,北京肯定將變成 華語流行音樂的中心。

  “中”就是平衡

  新聞週刊:你的很多歌都是講感情的,那些都是來自你的親身體會嗎?或者是通過一些別的途徑感受到的?

  羅大佑:歌啊,其實除了感情之外,它什麼都不是。我想我大部分所謂這種創作上的靈感啊、動機啊、心得啊,都來自於我自己對人、對土地、對一個民族、對一個國家、對你的親情、對你的友情、對你男女之間的愛情的一種表達的方式。

  新聞週刊:你與李烈相戀10年感情一直很好,可是怎麼剛一結婚不久就離婚了呢?

  羅大佑:所以我就感歎婚姻的殺傷力啊!現在整個時代都在考驗人之間的真情,我特別懷疑結婚證書這個所謂永久合約的可行性,我覺得那種人與人之間真正心對心的力量,才是最重要的。

  新聞週刊:這個時代的變化對你的創作有影響嗎?

  羅大佑:當然有。你用你創作的歌曲要打破時代的禁忌,這恐怕是很難一步到位的,需要經過進化而來。我一直都是在很矛盾地思考一個東西被接受的可能性,而不是想要去打破什麼。

   在“9•11”之後,東西方社會會發生很大的變化,不光是政治上、經濟上,更重要的是人的心理和價值體系上。我覺得“9•11”就是穆斯林與西方基督教 幾千年對峙的一次迸發,而中國在這中間又是什麼樣的一個位置?我覺得中國的“中”字本身就很有意思,就是在世界兩大宗教力量中間,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。我 覺得“9•11”對世人的心理的影響是很大的,甚至這種影響還會延續很長時間。

  新聞週刊:一個流行音樂創作者,需要思考那麼多的社會、歷史、人生等等問題,並把這些都放進流行音樂作品裏面嗎?

   羅大佑:我喜歡多方觀察人和思考。我是學醫的,我開過刀,在急診室呆過,看到過血淋淋的場面,也親眼看到有人在我手中死去,我想我對於死亡、對於人的認 識是很深的,這是生理上的價值。另外還要有心理上的價值。我28歲時出《之乎者也》,那之前我有7年在醫學院,根本不去接觸社會,過的是一種封閉生活。出 了唱片以後有了巨變,還有不久前父親的去世,都給了我心理上很大的衝擊,也讓我成長。而這些,都是我想要放進歌裏面的思考。

  來源:中國新聞週刊 作者:王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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